讲述
每天工作18小时
他受不住偷偷溜走
1996年,刚满18岁的刘玉发辍学了。他和4名老乡一起,走出安徽阜阳市颖泉区西刘庄村,到河北石家庄市一家私人服装厂打工。
刘玉发的工作是熨衣、锁边,每天工作18个小时,每月工资240元,工资年底结算,“累得受不住,上工时我都是眯着眼干。”
干了50多天后,撑不下去的刘玉发,一心想回家。然而,服装厂管得很严,员工无法随意外出。
一天早上7点多,下夜班时,趁其他同事在休息,刘玉发将衣服装在包里,带着身上仅有的42.5元钱,溜出宿舍,“几百块钱工钱也不要了。”
当天,石家庄汽车站没有发往阜阳的车,刘玉发决定先到郑州。为省钱,他花10元买了张到沙河市的票,想混到郑州。没想,他路上被售票员查出,幸遇人资助才到了郑州。
当晚9点多,刘玉发到达郑州市汽车站,“身上的钱不知啥时候丢了,只剩下10元钱,根本不够买回阜阳的车票。”
急切想回家的刘玉发,非常灰心。考虑到身上的钱如省着用,还能撑两三天,他决定边打零工,边步行回家。
步行3个多小时后,刘玉发行至一个路口。那儿,有一名交警在岗亭里值班。
遭遇
好心交警帮他拦顺路车
可惜没拦到
这名交警,让刘玉发记挂了17年。
那天,刘玉发上前问路,该交警告诉他沿着省道走就行。“我刚走出约10米,他叫住我问:‘这么晚,你去阜阳干什么,怎么走着去?’”刘玉发说。
听完刘玉发的讲述,该交警说天太晚了,让刘玉发留下来聊聊天,帮他拦一辆去阜阳的煤车,捎他回家。
聊天中,刘玉发得知,这名交警姓刘,30岁出头,老家在开封,工作“有编制”。
可惜,两人等了半夜,也没见一辆往安徽方向去的煤车。
“刘大哥问我,想不想在郑州工作,可以给我找个在宾馆端盘子的工作,或去理发店当学徒。他以前就帮一个离家出走的四川小伙找过工作。”刘玉发一心想回家,拒绝了。
次日早上换班时,一名胖交警对刘姓交警说“你又在管闲事啊”,后者笑笑没说话。
感恩
15元路费,可谓雪中送炭
“换完班,刘大哥喊我去他家吃点饭,我就坐他的自行车去了。”刘玉发回忆,刘大哥家离岗亭不远。
“路上,他买了两张油饼还有茶叶蛋。他老婆和孩子很客气,把鸡蛋往我手里塞。我心里有事,就吃了一张油饼。”刘玉发说,吃完饭,他俩回到岗亭,继续等车。
一辆从郑州到阜阳的车路过。刘玉发身上有10元钱,车票要25元,“刘大哥给了我15元。”
刘玉发回忆,他向刘姓交警要地址,对方死活不给。司机一直催,他眼泪“一下子下来了”。看他哭了,刘姓交警就给他写了个地址。
靠这15元雪中送炭的路费,刘玉发到了家。
因为对郑州不熟悉,刘玉发不清楚岗亭和刘姓交警家的位置,连他的样子也记不清了,只记得他人偏瘦,身高1.7米左右。
心愿